崇祯重生大明,他能否改写乱世悲歌,成就一代霸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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哥们,告诉你个秘密!这本男频神作,简直让人欲罢不能!主角一出场就自带光环,但别急着定义他,因为他走的可不是寻常路。从平凡到非凡,每一步都踩在心跳点上,那惊险刺激的剧情,看得我直呼过瘾!作者脑洞大开,每一章都是新惊喜,你根本猜不到下一步会发生啥。别等了,错过它,你绝对会后悔没在深夜为它打call!赶紧加入书架吧!,咱们一起嗨翻天!
《崇祯大明》 作者:春秋各半
第一章本是后山人
泰昌元年,光宗病重。
李可灼进献红丸,自称仙丹,光宗服后驾崩。
三十天帝王,年号还没来来得及制定,就最随着先祖而去,只留留下两个子嗣。
一个是朱由校,另外一个则是朱由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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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接着的明熹宗朱由校。
初年,“东林势盛,众正盈朝”,后来魏忠贤与客氏专权,制造了“乙丑诏狱”“丙寅诏狱”等冤狱,残-酷-迫-害企图改良明朝政治的东林党人。
而魏忠贤阉党对东林党人的迫害不断激起民变。
天启五年(1625年)五月,因划船嬉戏,溺水获疾。后虽痊愈,仍沉缅于声色犬马之中,饮“仙方灵露饮”,以求长生。
天启七年(1627年)八月二十二日,崩于乾清宫,终年二十三岁,遗诏以皇五弟信王朱由检嗣皇帝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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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河板荡,帝星飘摇。
京畿皇城,夜半时分,惨淡的月光在薄云间若隐若现,风未住,雨将来,仿佛预示着整个大明王朝,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。
檐角铃铛随风飘荡,摇摆着发出自己的声音,却穿不透“呜呜”的风声。
光宗的灵柩还在中和殿中,四周的烛火摇曳不定,幻明幻灭。
蓦地,天边一声惊雷,好似把夜空撕开了一道口子,薄云化黑雾,遮住了最后的月光,也仿佛打开了天上的一个窟窿。
倾盆大雨,随之而来,滑过琉璃瓦,瞬间就串成了珠帘,自滴水檐剑顺流直下,溅落在地上的金砖之上,掷地有声······
中和殿偏殿外面,一群太监宫女们跪倒在一地,不住地磕头,脸上挂着泪水,额头上躺着鲜血。
地上的金砖,被染得殷红一片,被随之而下的雨水冲刷开来,然后变淡。
更前面则跪着一地身穿鸟兽图案的大臣们。
正在给熹宗皇帝守寝的时候,刚刚登基称帝的朱由检由于跪的太久,站起来一阵头晕,向前一倒,额头磕在了棺木的一角上。
到现在已经过去快半个时辰了,人还未曾醒来。
内阁首辅黄立极诚惶诚恐的瞧着偏殿里的阴影,心中一阵绝望。
任谁做了一任首辅,就死了两位皇帝,都会被打入死牢,抄家灭族,秋后问斩。
在他身后的那些大臣们,又分成了两派,有看着他眼中不怀好意的,也有幸灾乐祸的。
而其中和他一路的阉党一派,却是一个个的低着脑袋,身体不自觉的跟着颤抖,恨不得旁人都不认识他们。
也不知这些大臣们是如何用眼神交流的,不大一会就达成了某种暗中的利益交换,随即沉静了下来,静等偏殿传出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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偏殿中,黄色的布幔,精致的雕木拔步床上,躺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,身上盖着质地丝滑,绣着精美图案的被子。
旁边的鹤嘴高脚香炉里,燃着淡淡的檀香。
朱由检的眼睑动了动,一名端庄秀雅,挽着高高发髻的宫装女子惊喜的看着他,神情激动,眼中泛着点点泪花。
“皇上,你可算是醒过来了,列祖列宗保佑。”
朱由检茫然有恍惚的睁开眼睛,听着耳边陌生又熟悉的声音,映入眼帘的也是熟悉又陌生的家具,似乎还没有确定自己是身自爱何方。
宫装女子的声音,仿佛很近,又仿佛很遥远,遥远到就像从天上飘下来的一样,却又混着雷声震耳欲聋。
“太医,太医,快来看看······”
宫装女子的声音飘忽不定,眼前朦胧的熟悉感正字啊进一步的加强。
视线的模糊中宫装女子退后,让出了一个位置,多出了一个面容模糊的老人,老人在他的手腕上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布片,伸出手指不知在摸着什么。
宫装女子站在一旁看着太医脸上变化不定的表情,自己的心情也随着上下起伏。
短短的一刻钟时间,换了三名太医。
三名太医诊断过后聚在一起小声的讨论者病情,在角落出,一个中年太监,微微的弯着腰,眼神犀利的瞧着太医聚集的位置。
似乎只要发现情况不对,就要立刻拿下。
朱由检脑子蓦地一清,两种混合在一起的离奇记忆,终于合二为一。
心底暗叹,他是赶上穿越的流行大军了,原本姓祝,名有剑。
音同字不同,只因朋友开玩笑,说他的名字和大明最后一个皇帝相似,不去紫禁城一趟,人生就是白活了。
可就是这一趟紫禁城之行,原来的平民祝有剑没了,多了一位皇帝朱由检。
眼珠子转动间,立刻就看到了重新坐在窗边的宫装女子。
肌肤胜雪,姿色妖媚,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小心翼翼的,看向他的目光里,也满是担忧的焦急。
正是他哥哥的乳母客氏,客印月。
朱由检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,明知道这个女人为人狠毒残忍,生性淫-荡,却又不得不装的有些亲近。
矛盾的心理感受,让曾经的祝有剑,现在的朱由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。
轻轻的深呼吸一次,赶走了心底的烦闷,再次看见这个女人的时候,朱由检知道,在整个皇宫里,或许没有一个人,是真的在担心他的安慰。
客氏此时的恭顺,也不过是因为她的一身富贵荣华,都得自他这个将要成为皇帝的人身上。
之前是他的哥哥。
现在则是他了。
“我···朕没事了,身体有些乏力,休息一下就行。”
朱由检习惯性的用出“我”字,忽然发现不对,又连忙改口称“朕”。
随后转头看向了角落,大名鼎鼎的魏忠贤就站在那里,手持一柄拂尘,正死死的盯着三位太医。
或许是感受到了朱由检的目光,连忙弯着腰,轻步小跑的来到床榻旁边,低声的问道:“恭迎皇上圣安。”
朱由检瞧着已过中年的魏忠贤,心情复杂,谁能知道此人到底对他有多重要,对整个大名有多重要。
“忠贤可知,今夕何夕?”
随着朱由检的问话,魏忠贤脸泛喜色。
只因陛下自登基以来,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,尽管皇帝自己觉得把心里的想法隐藏的极好。
可对于他们这些以揣摩圣上心情的太监们来说,简直就是一清二楚,本来就对自身处境担忧不已,随时等着人头落地。
却忽然等来了陛下开始叫他的名字了。
虽只是一点小小的改变,也足够他清楚的看到,自身大概没了生命危险。
“回皇上,现在是天启七年,八月丁巳。”
魏忠贤低着头,轻声细语的说道。
朱由检则闭上了眼睛,自是不知这一天他刚刚登基,光宗皇帝的遗体,还未曾下葬。
等了良久,在此睁开眼睛的时候,看向了三位太医站着的地方。
“你们三位都出去。”
接着把目光又转向了客氏和一圈的丫鬟身上。
“出去告诉外面的大臣们,雨大,要是没什么事,就回去歇着,那些宫女,太监们今日也不用处罚了,将功补过,以堪后效。”
客氏一愣,她知道皇上仁慈,却也不曾离开过她,现在把她赶出去,只留下一个前朝太监,似乎有些失宠的意思。
不过雷霆雨露皆天恩,客氏不敢想的太深,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。
留下魏忠贤一人,反而是种煎熬。
外面一阵低声传话,忽听一阵高声呼喊:“谢皇上隆恩,臣等告退,陛下万岁,万岁,万万岁。”
接着一阵窸窣的声音,不一会就只能听到外面的风声和雨滴声。
声声入耳,反而显得整个偏殿寂静。
魏忠贤低眉顺目的站着,根本看不出在外面呼风唤雨,人称“九千岁”的风采。
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。
旁边的刻漏快要滴尽,魏忠贤鬓角的汗珠也已渗出,之前他还能看懂的小小少年,忽然就看不明白了。
“扶朕起来。”
朱由检的声音传出,有些虚弱却听在魏忠贤的耳中,比往日多了一层威严。
魏忠贤伺候着朱由检坐起,靠在床头上,还贴心的点了一块枕头。
“听说你在外面被称为九千岁?可有这事?”
声音不高,却如同晴天霹雳的劈在魏忠贤的头上,在他感觉已经稳了的时候,朱由检却揭开了盖子。
“皇上,奴才···奴才该死。”
魏忠贤腾的下辖,跪在床前,不断地磕头,只三两下,额头就已经见了血迹。
“起来说话。”
“奴才···奴才不敢。”
“朕,赐你胆子。”
小小的试探,朱由检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来做的,试试证明,曾经网络上流传的一句话是真的。
“太监能依靠的也只有皇帝,一旦皇帝不信任他了,他就什么都不是。”
魏忠贤不知道朱由检的试探,他只知道,往日的察言观色,已经不管用了,只在心里暗自惊惧:皇上果然真龙天子,那是他小小一个太监能够看透的。
“奴才这就回去让那些大逆不道的人,给通通改了。”
过了这一关,朱由检心情很是轻松,不用担心随时会要了他命的那些太监,许多手段也就能用上了。
不过还是要等一等,等到光宗皇帝下葬之后,在把那些跳出来的混蛋收拾一番,自己的地位也就更加稳固了。
“九千岁是要改,不过另一件事情你也要改。”
魏忠贤的心情忽上忽下,绝处逢生之后,立刻再次跪在地上,以头触底的轻声道:“请皇上明示。”
“不知你对于郑和,有什么看法?”
魏忠贤学问本就不深,也就认识几个大字,然而郑和七次下西洋的功绩,是他们宫里所有太监们一生所追求的的典范。
“郑公公有智略,知兵法,上知天文,下知地理,是奴才们一生也不敢奢望的大英雄。”
魏忠贤原以为这样说,是有冒犯英雄的意思,然而说出口后,也不觉得后悔,就等着皇上给他惩罚。
结果悄悄抬头看了一眼,正好看到朱由检也点头承认了他的观点。
“既然你们知道,郑和的丰功伟绩,为何不向他学着点?一天到晚除了贪财收受贿赂,就只知道那啥···”
魏忠贤有些不明白那啥,到底是那啥。
只是朱由检说顺口了,差一点说出了不符合他身份的话语。
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。
外面雨声渐歇,风也将住。
“朕,准你识字,不过以后可不许在贪污受贿了,约束好自己的手下,朕以后有重用,记得你的目标是郑和,是青史留名,而不是遗臭万年。”
朱由检有些困乏了,暗道:这个身体,真的是糟糕透顶,简直是缺乏锻炼到了极点。
“下去吧。”
魏忠贤被皇上说的热血沸腾,恍然觉得自己前面几十年都是白活了,此时被一语点醒,也不知能够坚持多久。
等到魏忠贤出去,朱由检才真正的放松下来,在脑子里找着这一朝锦衣卫都指挥史的领头人是谁。
无论他嘴巴上说信任谁,都需要耳目。
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到,只找到了一个叫曹化淳的司礼秉笔太监。
随即又找到了一位他很熟悉的名字,王承恩。
不是王承恩多有本事,能让他记住,也只是因为王承恩是随着崇祯皇帝一块吊死在煤山的。
“麻蛋,满朝文武,衮衮诸公,居然还不如一群太监会办事。”
朱由检还是不由的骂出声。
骂出之后,以知道不妥,却也对自己的能力有了过高的认识。
第一,易动怒。
第二,自己的政治手段,或许不是很好。(给自己脸上贴金,穷小子都没进过体制之内,哪来的政治经验,只凭书上看得可远远不够。)
第三,锦衣卫的指挥系统居然比不上东厂,已经处于半废状态,而西厂实际上已经亡了。
第四,国库快没有银子了。
还是最后给熹宗皇帝办丧事时发现的问题,当时在原主的眼中事情不大,可在现在的朱由检眼中事情就大条了。
“接手了一个烂摊子,只希望朱家的列祖列宗保佑,多给我一点时间,我还你一个强大的大明。”
朱由检喃喃自语的道。
虽然大明已经是千疮百孔的烂摊子,可对于一些大事案件得发生,朱由检心里有底,这才是他力挽狂难于即倒的底气。
勉强让自己清醒了一会,心里琢磨着,怎么才能弄到银子。
用国家下本钱做生意,已经来不及了,而且底下大臣们的贪婪,肯定会让整个国家雪上加霜。
算来算出居然只有一条路能走。
就是杀贪官致富。
据他所知,朝堂上的大臣们,随便的杀掉两位,一年税收的银两就到手了。
虽有些夸张,却也从侧面说明,整个大明官场已经腐败透顶了。
而有了银子第一件事情就是重整锦衣卫和东厂,至于军队只能下一步稳妥了才能下手。
毕竟,若是弄不到银子,是没有人会为了他,为了这个国家卖命的。
单凭朝堂上那些耍嘴皮子的混蛋,可说不退关外的建奴们。
也解决不了将要来临的那些大灾难和四处起火的农民起义。
“我的民族,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?”
朱由检叹息一声,精力不济的沉沉睡去。
睡梦中,他的军队所向无敌,长剑在手四顾茫然,杀的小夏人头滚滚,已经看不到敌人了。
他的人民自强不息,走在世界各处,只要一张口,一口流利的大明官话,就能让周围的蛮夷惊为天人,纳头便拜,只求这些喊人,能够低头看他们一眼就已经很满足了。
天朝上国,有此而始,绵绵不绝。
第二章偶作前堂客
九月为秋季的最后一月,故有季秋之称。
《礼记·月令》:“季秋之月,日在房,昏虚中,旦柳中。”
朱由检来到大明已经快一个月了。
计划好的暗示锻炼身体,也只坚持了三天时间,就都到了九霄云外。
办置完光宗的丧事,就一个人经常待在书房之中,除了偶尔接见几位臣子,多数都是太监们在身边伺候着。
此时他手中拿着的就是开国皇帝,明太祖朱元璋的起居录,身边的桌子上还有一本洪武年间所有大律法总汇。
以前他经常听说开国皇帝朱元璋是一个穿越者,这个他是不信的,然而他自己也穿越了,还拿到了第一手未曾被后的那个朝代改写过得历史。
才深刻的明白,朱元璋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。
而后世的子孙又是多么的不孝。
若是真的都依存祖宗之法,不需改变,并且坚定不移的执行下去,大明只会越来越强,那会半死不活的被外人捡了便宜。
犹记得在八月举行登基大典的时候。
鸿胪寺的官员们竟然茫然无措,因此仪式高的匆忙凌乱,礼部堂上官,侍班史官殿班御史一行人等,分东西两行皆乱成一团。
若不是刚刚接手整个大明,权利还未曾稳固,那那么容易只说了一句“知道了”。
虽然当时语调震肃严厉,却又多少有一半是色厉内茬。
而后连续一个月的临朝,也只是坐在皇帝宝座上,听别人说些什么,而自己只需两句话:平身,退下。
简单的让经历过九九六工作的人,浑身不适应。
不过看着底下的大臣们一个攻奸一个,且没有人能够拿出一个治国的方案,心里就一阵腻歪。
可也不是没有收获,对于执政经验近似于无的他来说,正是悄悄学习的时候。
想要做事就得发出自己的声音。
而怎么发出自己的声音,就很考验能力了。
思来想去只能从简单的方面入手,比如说:早朝。
早朝都是卯时上朝,简直是起得比鸡早,睡得比狗晚,而要是迟到了后果还是很严重的,累计起来会打板子的,超过一定的次数,年面临的就是罪加一等,等着下狱吧。
这些每天都会有太监,拿着小本本记载,那个大臣迟到了,失态了,哪怕打个喷嚏都有讲究。
而好不容易散朝了,真正开始做事了,那才是一个不舒服的开始。
没有亲自见到过,只从书上看得一些东西,很难想象,一群大臣们做事的时候,坐的竟然是小板凳,一种叫做杌的小板凳。
这种小板凳是没有扶手和靠背的,而且非常矮小,若是小孩子坐着到也还可以。
可是让一大群大老爷们坐着每天办公就有点不像话了。
在大殿之上都坐这种小板凳的话,看起来画面也是十分滑稽,不管原来的意思是为了衬托皇权的高大,还是让这些臣子们更加的卑微,从而对皇权畏惧,这些都是需要朱由检改变的。
不是真的为了让浙西额大臣们舒服。
而是为了让自己的声音能够更大一些。
“我这是为了你好”这一句话曾经可不知道坑了多少人。
一般“为了你好的”,通常都夹杂着一些其他的目的。
“王承恩。”
朱由检放下了书卷,揉着太阳穴道。
“奴婢在。”
王承恩不知道因为什么,突然就被朱由检从曹化淳的手下调到了身边当差,此时进门时竟然看到万岁在自己给自己按摩。
背后就吓得除了一身冷汗,心中暗道:这些宫女,一个个的胆子肥了,连伺候人都伺候不好,得找个机会敲打一下。
其实不怪王承恩这么想。
朱由检在确定了魏忠贤真的可用之后,就吩咐魏忠贤加强东厂的建设,所有事务还是他全权负责。
权柄没有减少,还有所加强,魏忠贤自然乐意。
这说明他的位置稳了,不用被像以前那样一朝天子一朝臣的给解决掉,然而对于朱由检吩咐下去的大小事务,也都比以前更加尽心。
就算是宫中流星的“对食”,也没了多少兴趣。
因为皇上对他说了,可以识字,若是表现的好的话,也不是不可以青史留名。
于是在第三天的时候,整个皇宫内所有的太监宫女,都被要求学习识字,教人识字的先生,也是魏忠贤自己从东厂之中的读书人中找的。
学习的人多了,伺候的下人就少了。
可自己给自己按摩这种小事,朱由检不在意,王承恩却很在意。
“去外面找和你亲近的大臣,说一件事情,大概意思就是早朝要重新改变,让他们找个机会提出来。”
“是,皇上。”
“还有,让客氏负责的宫女学习培训做的怎么样了?”
“皇上仁慈,她们通说学的好,可以加钱,一个个跟卖力的不行,就是,就是······”
“就是什么?说出来听听。”
“就是內库银子的消耗太快,要是没有进账,这么下去迟早要亏空。”
“这些话不是你想问的吧?你去忙你的事,把曹化淳给我叫过来,朕有话要问他。”
朱由检已经很快习惯了自己的身份,毕竟是由俭入奢,很容易就能办到的事情。
而也正是坐在了大明的最高位置上,却能轻易地发现低下人的小心思,这不算是什么神奇的技能。
没了游戏,抖音,手机电脑,有了大把时间去琢磨人,以往发现不了的问题,都是尽收眼底。
“奴婢告退,陛下万岁。”
一开始听在朱由检的耳中,总是轻声问自己,真能“万岁吗”?
可时间久了,也就只若平常,真的就不在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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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化淳本在南京,却因为一诏诏书召回宫中任职。
他是和王承恩一起来的,见了皇上之后,就被安排的一些在他看起来并不重要的任务。
教授宫中大小太监识字。
没有魏忠贤的权柄,也没有王承恩一步登天的近侍恩宠。
只能通过自己的手下,王承恩来达到表达他的想法。
不能千里迢迢跑来,却做着鸡毛蒜皮的小事,他是太监,但也同样是人,同样对自己有着更高的追求。
太监们读书的地方,是在浣衣坊旁边打扫出来的小院子。
听着朗朗的读书声,曹化淳忽然有些而迷茫,他不知道皇上到底要做什么,但绝对不能够让外面的大臣们知道这件事情。
读过书的他,可不是魏忠贤大字不识几个的人。
他看问题的角度实际上已经和大多数读书人一致了,只是身体残缺,背了一个太监的名声,即便是他的德行再好,也并不被读书人所待见。
王承恩从御书房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。
“曹公公,皇上有请。”
王承恩底下身段,弯腰一礼,手中的拂尘唰的一甩。
曹化淳眼观六路,早就看到了王承恩的到来,立刻相迎。
“不知皇上找咱家所谓何事?”
尖细的声音,哪怕压得再低,也失去了男人的豪迈。
“奴婢不知,只是说了请公公过去一趟。”
曹化淳不动声色的从衣袖中拿出一叠银票,却被王承恩一把按住,低声凑在耳边叮嘱道:“曹公公,以咱们两人的关系,听咱家一句劝,收受贿赂这件事情,往后能少做,就少做,最好不做。”
曹化淳一怔,装作毫不在意的从新收起,心里却是不以为然。
他来的时间太短,还是远离朱由检,对于当今皇上的一些习性,还是了解的不够透彻。
“多谢王公公提点。”
曹化淳还是应承下了这份人情。
“咱家还有事,就不陪着曹公公了,你拿着这块令牌,直接去御书房外等着就行。”
王承恩说着递上了一块令牌,出门找人说一些早朝的事情去了。
曹化淳不敢多耽搁,安排了一人继续帮他盯着这些太监们识字,自个儿就前往御书房的方向。
御书房外。
曹化淳来到之后,外面已经等着了两位大臣,其中一人太还认识,正是大学士施凤来。
“见过大学士,施大人。”
施凤来低头看了曹化淳一眼,确定自己的记忆中似乎有这么一个人,却想不起来名字,只是轻声“哼”了一下。
御书房内。
朱由检瞧着跪在地上的京营总统领王冲,他确信在他的记忆中绝对没有这个人,历史上也没有其名字留下来。
但此时此人就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。
“回皇上,京营分为三大营,其中包括五军营,三千营和神机营。”
“五军营又分为中军,左右掖和左右哨。”
“还有三千营······”
朱由检听着这个时代的人给他科普着这个时代的军队体系。
心中琢磨着是不是把先把京营给改成自己熟悉的,要不然这么麻烦的名称,全国各地不知道有多少。
记不清楚以后就算是想要调兵遣将,也不知道那个是那个。
“我知道你们京营有吃空饷的猫腻,这次我叫你来,就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,给你半个月的时间,把兵员补齐,到时候我去查看,记得不要的怕得罪人,你得罪了别人,别人最多在背后骂你几句,可比你要是差事办差了,就是得罪了我,到那时候,可是要杀头抄家灭族的。”
朱由检也不想说这么多的话,可对付这些兵油子,不说的清楚一些,严重一些,可不会好好的替他办事。
王冲心里惶恐至极,他刚刚当上总统领,还从未听说过,坐在紫禁城里的皇帝居然还会关心大头兵的事情。
此刻他花了快三千两银子才得到这个位置的烂账,也顾不得算了,只想着立刻回去把兵营的事情处理好。
可一想到其中的亏空,自己就是砸锅卖铁,也是没办法办到。
朱由检在话说完之后,也是突然发觉,就这么办事很可能要出大篓子。
想了想又道:“给你三天时间,那京营里贪污受贿的名单给我拟出来,记得别打草惊蛇,若是这件事办好了,你吃空饷的问题,我暂时可以不去追究。”
王冲脸色变幻不定,心中明白新皇上位是要查贪腐了,而且是从军中查起,可他难道不知道这背后盘根错节的势力?
这种事情可是万历皇帝当年都没办法下手的。
朱由检也是没有办法,他以后要做的事情,可都需要进队去保驾护航,远在山海关的的队伍,和外面平辽的军队他鞭长莫及。
可身边的京营他也没办法做主,那么这个国家就真的不可能起死回生了。
而这些事情本就是兵部尚书和御史台该管的事情,可看了好几天朝堂上的斗争,他就已经放弃了那些人。
只求这些人别碍着他的事情,也就谢天谢地了。
“曹化淳来了没有?”
外面的守门的小太监立刻回答道:“回皇上的话,曹公公就在门外候着呢。”
“让他进来。”
御书房的隔音还不错,若不是门口的小太监站的很近,也不可能听得到房间内的谈话。
“喧,曹化淳曹公公,觐见。”
小太监唱喏,曹化淳整理了一下衣服,轻步小跑的进了被打开的御书房房门。
外面一直等候的大学士施凤来,心头一阵气结,一甩衣袖,扭身就走。
此时的读书人,已经可以不给皇帝的面子了,若不是几代皇帝经营的还不错,能够压制着这些读书人。
就凭朱由检让读书人在外面等着,却先行接见太监这件事情,就足以在朝堂上喷的唾沫乱飞。
曹化淳进了御书房之后,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人,一身的军人气息,也就不怎么在意了。
如今整个朝堂之上,可都是文官做主。
当兵的,哪怕座到了总统领的位置上,成了大将军,还不是兵部尚书的手下?
“叫你来,就是为了配合王总统领,督查京营的贪污腐败情况,发现问题记录问题,然后向我汇报,你也可也认为是我对你信任的一次考验。”
朱由检还是老办法,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在明面上,若是这样还是出了问题,就不要怪他手下不留请了。
“另外听说你有五兄弟,次兄是后军都督,叫曹花雨是不是?”
他也是后来翻看了一些魏忠贤送来的情报,才发现老曹家真的是人才辈出。
曹化淳是见过大世面的,在曾经的天启皇帝面前,也没有见过像朱由检这么说话直白的皇帝。
就是和一些朝中大臣们谈话,谁不是七弯八绕的说一堆其它,然后再进入正题。
听到提起了自己的弟弟,还以为是皇上对他勾结外边势力不满了,遭此惊吓比他刚刚看到了京营总统领更加不如。
“咚”的一下跪在地上,一边磕头,一边哭丧着道:“回皇上的话,曹花雨是我弟弟,可我们之间是清白的。”
“行了,别哭了,都起来说话,朕也没说你不对,既然曹花雨是你的弟弟,那么事情就好办了。”
朱由检摸着下巴,思索了一下道:“他的领兵谋略如何?”
说完后随即失笑,一个人的领兵谋略可是看不出来的,只能通过战争去检验。
“这样,给你弟弟去封信,问问他对于辽东的看法,然后呈上来给我。”
第三章醉舞经阁半卷书
曹化淳转忧为喜,知道自己弟弟已经简在帝心,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。
而自己走出去也会脸上有光。
“回皇上话,奴婢一定把话带到。”
他也不是一门心思都在宫中的太监,回到家中也会有底下的人,给他说一些朝堂上的局势。
而如今最复杂,也最难办的就是辽东的建奴。
皇上能问起这件事,很可能已经对辽东如何用兵,已经有了看法。
“王冲,你是带兵的,多和曹化淳接触一二,记得我吩咐的事情一定办好,到时候你们两人所上的奏折若是出入太大,可不要怪朕不讲君臣颜面。”
朱由检拿起桌子上的茶盏,轻轻的拨弄着,曹化淳知道,他们该走了。
喝了口茶水,仔细的思索了一下,看还有什么是自己还未曾想到的。
让他一个没啥经验的人突然做皇帝,几乎和原来的朱由检一样,心里七上八下,不知该如何下手。
总是记得这样,却忘了那样,没有一个系统的想法。
而想要摸索出适合自己的路子,就是不知道,关外的建奴们,会不会给他这个时间。
突地,朱由检狠狠的拍了一下额头。
简直是昏了头了。
居然连皇家兵工厂都忘了,其他的东西可以不回,可火枪不能不知道。
火枪可是代表着农耕文明,把游牧文明踩在脚下的利器,是可以让他们载歌载舞而忘了还会扣关打草谷的神兵。
“田守新,吩咐一下,真要去看看皇家兵工厂。”
守在门外的小太监,立刻就下去吩咐了。
皇家兵工厂此时叫做王恭厂,原名棺材胡同,由于名字不好听才改的王恭厂,又名火药局。
地点位于京城内城的西南隅。
正因为是兵工厂,又是做火药的工厂,所以把它安排在了城内,又怕它万一爆炸影响皇宫的安全,才把它安排在城旮沓的地方,距离皇宫约有三公里。
王恭厂的设置年代久远,大约可以和京城的设置等同,即明永乐十八年它隶属于工部,厂内有监厂太监一名。
天启六年,五月初六,王恭厂还发生了一场奇特的灾害,瞬目间,天地震响,烟雾遮日,火光冲天,塌屋数万间,死伤上万人。
朱由检坐在马车内,看着关于王恭厂的一些消息。
“这是安全措施没有做好,撤职一位兵部尚书都不足以弥补人才的损失。”
只有经历过科技是第一生产力,科技兴国这样的事件,才能够明白一名技术高明的科研型人才是多么的难得。
王恭厂爆炸后,皇家另择“吉地”,迁厂于西直门内路北,命名为“安民厂”。
此时朱由检的马车就是在行往安民厂的路上。
想着等一会去了安民厂要说些什么?
火药的配方?
他自己弄出来的,还不如人家原来的好,这点自知自明还是有的。
火枪的设计上或许可以琢磨点名堂,除了这个似乎也没有什么还说道的了。
书到用时方恨少。
朱由检苦恼的想着法子,自己手中拿着的半卷书,也顾不得看了。
传说中的“永乐大典”是包罗万象,可也已经有很多东西,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大明用不上了。
突然前面一阵吵吵嚷嚷。
朱由检掀开车帘问向跟再马车旁的田守新道:“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,你去看看,给我汇报。”
不一会田守新冷汗淋淋的跑了过来,低声道:“回皇上,前面有两名书生闹事,说是陛下只顾着太监乱政,而不愿听信文人治国,现在吵闹了起来,正等着衙门来人处理呢。”
朱由检脸色一黑,瞬间就想到了是白天怠慢了大学士施凤来,搞出来的事端。
这些文臣,治国不行,做坏事一等一的厉害。
别看这件事是小事情,可能被拿出来,还是在他的必经之路上,施凤来在宫里的耳目已经快要把他看透了。
若是忍下一口气,放任不管,自己不舒服。
可要是治罪,还没有达到知罪的保准。
想了想道:“这件事先不要管,回去之后好好的查一查,宫中到底是谁泄露了朕的行程。”
暗流涌动,天灾还没有来,兵祸也还没有到,可暗流底下的暗礁,却从来不会因为这些而消失。
两名书生,一阵吵闹,在皇帝玉驾来到之后,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。
原本两人想着还会有牢狱之灾,却没想到只来了一个不认识的太监看了一眼,然后就走了。
“沈兄,咱们这次会不会冒犯天颜?”
“怕什么,上面有大学士施凤来顶着,咱们就等着来年取仕,榜上留名吧。”
这两人却没想过朱由检已经把他们列上了黑名单,别说来年取仕,就是往后一辈子,也别想着做官了。
而且不单单是这一点,他们的五服之内,都别想在进行考举。
就算有人举荐他们,也会落的一个回乡乞骸。
当然这都是后事。
外面的那些勾心斗角,朱由检作为皇帝,若是不想理会,就绝对不会沾到身上来。
很快到了安民厂,或许是经过了天启年间的事件,此时的安民厂规整整洁,设计合理,以他的不专业眼光可看不出问题的所在。
负责安民厂监厂的是名小太监。
随后就是各个领导阶层的人一大堆,反正他是一个都不认识,也叫不上名字。
转悠了一圈,问了几个问题,他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解决,脸色越发的阴沉,还是黑云压顶。
而低下的人还不知道朱由检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东西。
直到看到了如何制作火铳和刀剑,火炮,他在漏出了笑容。
知道该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。
“有秦一代,强弩灭六国,而一统天下,你等可知他们兵器是如何生产的?”
看罢之后,朱由检对着安民厂的所有人,问出了心中的一个问题。
底下的人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竟然一个人都答不上来。
朱由检虽然是在外行装内行,可这一件事情,就是史书中记载的知识,没有一个人答的上来,还是让他很失望。
不是这些工匠的手艺不行,而是他们已经在自己的手艺上捉摸了一辈子了,从未曾学过其它的杂学。
随即想到,他的问话对于这些手艺人有些苛刻了,这个问题本就是他们这些人应该去发现,去实施的,手艺人,也可以算是科学家,只需要研究出新东西就行。
心里再次有了想法,脸上就是雨过天晴。
吩咐着身边跟着的田守新:“今天朕高兴,所有人赏银一两。”
不怪他赏赐太少,实在是只看了一眼,还没有新成果,也不过是以资鼓励,仅次而已。
“谢皇上万岁,万岁,万万岁。”
安民厂的人,还以为要受到惩罚了,都一个个的大气不敢喘一声,谁知竟然等来了赏赐。
心血来潮,虎头蛇尾的一次视察,以差不多算是失败而告终。
“果然,专业的就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办。”
坐在回去的马车内,朱由检已经想好了,必须找一位靠谱的,能够有专业知识的人来办这件事情。
接着又想着朝堂之内,又有谁有这方面的本事。
“田守新,你给朕想想,朝堂之上有谁懂得制造火器?”
自己想不出来,可以问别人,田守新他用了一段时间,还算顺手,对于朝堂之上大部分人的名字和机关都能记得。
田守新只想了一下,就有一个名字跳出了脑海。
“奴婢听说礼部下辖司务厅徐光启擅长火器,此人在天文历法,水利工程,音律兵器兵法及军事工程,等多个方面都有涉猎。”
朱由检听着熟悉的名字,一连串的头衔,愣了愣神,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身边的大臣之中还藏着这么一位能臣干将。
能让他熟悉,只能是曾经在厚实的课本上学过,而能够列入课本的人名,那都是青史留名的人。
其实他不知道的是,徐启光在崇祯年间还担任过吏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,内阁次辅。
是一等一的良臣。
“立刻找人去选他觐见。”
圣贤遗弃乡野已经很让人悲痛了,窝在朝堂这个大染缸里,那还能做成事,好在现在此人的官职还小,用起来也方便。
田守新立刻领旨,吩咐去请人。
“对了,客气一些,只说请,可不要辱骂,那是朕要大用的人才。”
朱由检补充了一句,就怕一些太监理解的不够清晰,坏了大事,所以每一次,他都说的很详细。
毕竟汉语真的博大精深,语气的不同,就能把同一句话,理解成不同的意思。
他现在是皇帝,说话就更要谨慎。
田守新叫住刚要出去请人的小太监,自己亲自出马。
能被皇上记住,并且亲自再三交代,要多谨慎都不是问题,当然这也是交好外臣的一个好机会,多亏了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的王承恩今天没在。
再次回到了御书房之后,就开始寻找关于火器的书籍。
而《永乐大典》就被排在了第一位。
毕竟这套书,记录了整个大明的方方面面,找他总没有错。
其中一本《军器图说》引起了他的注意,对于繁体字和竖着读的方式,有了原主的记忆,不是很别扭。
很快就大概翻看了几页,对于上面的记载,无不新奇。
他还以为燧发枪是在后 面那个朝代从国外传过来的,没想到在明朝的中期已经有了,看上面的图解,似乎还很先 进的样子。
而且他想要在火铳上自作聪明的建议安装刺刀,可人家也早已有了成品兵器。
不但有字,还有图。
一幅喷火灼烧的梨花枪图案,并附带了说明:梨花枪以梨花一筒,系缚与长枪之首,发射数丈,敌著药昏眩倒地,火尽则用枪刺。
可惜翻到后 面,才发现只剩了半部书籍记录,而另外半部,却因为失火而惨遭不幸。
这让朱由检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,为了某些不可说的政治交易,而存心毁坏的。
不过只有这些已经让他很满意了,若不是等一会还要接见大臣,自己都想要小酌几杯酒,痛快的放肆一会。
毕竟大明的希望,他已经拿到手中了。
不大一会,田守新就在外面通传,徐光启已到。
徐光启此时正值壮年,三十一二岁岁左右,在朝堂之上还属于年轻后 进。
“臣,徐光启叩见皇上。”
朱由检越瞧此人越是欢喜,都说不以貌取人,可一个人要是很有本事,在加上相貌堂堂,总是能够让人得到双倍的愉悦。
“光启,快快请起。”
说着就上前一把扶起,徐光启一脸激动的嘴唇颤抖着,说不出来话。
朱由检还是小看了皇权对于读书人产生的效应。
别看他还是个小年轻,十几岁在外面对上三十多岁的人,那都是要先行行礼的,可座到了皇帝宝座上。
整个事情就倒了个个。
“咱们君臣也是第一次相见,我听田守新说你精通火器,咱们大明正好缺这样的人才,不知你愿不愿意放下礼部的职务,前去安民厂做事?”
用人就要讲明白,让人知道这一件事情很重,而不是耍一些政客的小手段,让人猜来猜去,浪费时间不说,要是猜错了,损失最大的还是他朱由检。
“你先不要做决定,听听我的想法。”
他太清楚这个时代的读书人了,都是以做六部尚书,内阁首辅为目标的。
突然放到一个和工匠打交道的地方,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是犯了什么错事,被明升暗降扔到无法发出政治声音的角落里。
“我想把安民厂从兵部分离出来,然后单独成立一个部门,就叫做道院,可不是求仙问佛的道院,而是海纳百川,所有工匠后手艺人聚集的道院。
在这个地方,所有有堵独门绝活的人,都可以研究自己喜欢的东西。
道院之下又分为军工,民生两大块。”
徐光启听得懵懂,完全不知道这个道院,到底要作些什么。
“军工这一方面,就是研究火枪,火药,火炮和战船之类的东西,而民生就是弄一些能够提升百姓生活水准的研究。
当前咱们要做的就是,把军工研究这一块弄起来,先做出优良的火枪再说,你我都知道,如今朝廷的心腹大患就是建奴,可我要说的是,一旦火枪做的好了,建奴就不再是问题。”
朱由检知道,训练一个合格的士兵,让他去打仗,就需要花费很大的代价和时间,可现在他缺的就是时间。
只要火枪的生产到位,就可以三个月轻松拉出几万人的队伍。
到那时,人多的大明官兵,只需一人放一枪,就能打的家奴毫无还手之力。
徐光启这次听得明白,可脑子还是没有转过这个弯,不由得道:“火器是很厉害,可就是怕潮,怕雨,遇到天气不好和烧火棍没什么两样,而且还容易炸膛。”
朱由检哈哈一笑道:“爱卿,你看看这本书,另外怕潮,怕天气不好,你可以往这一方面研究,让他如何能够防潮,还能够在下雨天依旧威力不减。”
说着把《军器图说》递了过去,接着又道:“另外你说的炸膛,可以参照秦时知道弩箭的方法,流水线式的作业,不但能够保证武器的性能一样,还能保证那个部位坏了,还有东西可换。”
“哦,对了,你们还可以在火药上多线点功夫,做到携带方便,使用方便,安全性能更高不就行了?”
第四章坐井说天阔
与此同时。
从掌理太子东宫事务的詹事府的副长官--少詹事,刚刚荣升为礼部侍郎的周延儒正在宴请同僚。
来着有温体仁,钱谦益,等人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
一个个面红耳赤,仗着酒力述说着自己的心中苦闷,和对当今皇上的不满。
按理说新皇年少,正是需要他们这些有学识的大臣们,出面治理国家的时候。
却偏偏一个来月,不是在书房看书,就是在召见太监问话,反而把他们这些学富五车的国家栋梁,放在了一边。
即便是每日上朝,所有的大臣们都是说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希望多空出一点时间,能够让新皇然是到他们这些大臣们。
从而得到一点私下的暗示。
可到目前为止,没有谁得到了这份荣耀。
“玉绳(周延儒的字)兄可是飞上了高枝,礼部侍郎的位置做的可是舒服?”
温体仁阴阳怪气的眯着眼说道。
官位连升好几级,就因为之前是太子府做事,近水楼台先得月,不知多少同僚眼红他的差事。
“长卿(温体仁,字长卿)兄就不要挖苦我了,咱们现在的首要要务就是搬到魏忠贤,然后坐上内阁首辅的位置。”
温体仁眼神一清,也知道刚刚是他酒后失态,他们东林党人,被魏忠贤快要赶尽杀绝了,现在正式崛起的机会,可不能先自乱阵脚。
“玉绳兄提点的是,我自罚三杯。”
眉头都不皱一下的,自罚三杯之后接着问道:“不知玉绳兄可有眉目了?”
“这个你可就问错人了,有虞山先生在此,可没有晚辈什么事情。”
虽是在他的府上设宴,可主体要分明,周延儒冲坐在首位上的虞山先生敬了一杯酒缓缓说道。
钱谦益,字受之,号牧斋,学着称虞山先生,若是朱由检见到此人绝对会恨不得生嚼其肉,只因此人就是那位投水殉国喊着“水太凉,不能下”的大忠臣。
而这只是他的著名事迹中的一件,再后来剃发降清是更是奇葩。
当时是留发不留头,留头不留发,而此人再次说道:“头皮痒得厉害。”
时人作诗“钱公出处好胸襟,山斗才名天下闻。国破重新朝北阙,官高依旧老东林。”
钱谦益对于周延儒的恭谦很受用,东林党就需要这种忠诚的大臣。
“今日我来此刚好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。”
钱谦益环视一周,见到所有的目光都拘禁在了他的身上,轻抚胡须笑道:“西直门内路北,两位书生吵闹不休的事情,想来大家应该都知道吧?”
周延儒点头道:“知道,据说是施凤来不满自己等在一位太监的后面觐见皇上,弄出来的事端。”
“众所周知,施凤来和黄立极都是阉党魏忠贤的人,施凤来赶出的事情,虽然在给魏忠贤涨脸,可还是恶了新皇。”
“咱们只需找个机会上书魏忠贤作恶多端,就算一时没用两次三次,新皇总会记得咱们的好。”
“这也是咱们需要团结一致来办成的大事,如若不然在魏忠贤的胀库之下,咱们东林党可坚持不了多久。”
温体仁眼睛一亮,心下一琢磨,还真是一个好机会。
“虞山先生说的没错,这大明的内忧外患,我看外患只是癣疥之疾,而内忧才是大问题,又道是攘外不先安内,内不安有怎么可能在外面大胜仗。”
李三才颔首点头道:“内忧只在京城,只在宦官干政,蔽塞言路,还让魏忠贤一群人家中了矿税,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。”
一番话说得高大上,说得而痛心疾首,仿佛这就是世间的真理,不认同的一定就是奸臣,妄臣。
一旁的史可法早就坐不住了,他的老师左光斗可就是被魏忠贤陷害,下狱之后,死在大牢里的。
“诸位先生忧国忧民宪之惭愧,想我老师还在,也一定很高兴看到此情此景在下不才也有一言进献,新皇登基已经一个多月了,还没有年号。”
史可法只说到此处,剩下的话不用说尽,在座的文人那一个不是人精。
闻弦歌而知雅意,立刻就上讨起了,到底定个什么年号妥当,这可是在新皇面前露脸的大事。
“如今大明需要中兴之主,我看不如叫兴福怎么样?”
“可以是可以,那为何不用更大一些的年号呢?比如说乾圣如何?乾在易经中所代表的就是天,而圣更是拥有完美仁德的人,两个字合起来便是‘天生的圣人’。”
一群人为了讨论一个年号,可是打算通宵达旦的,虽然现在还是大白天。
另有一人弱弱的的道:“据说新皇已经一个月都没有去见周皇后了,不知其中是不是另有内情?”
“不要据说,宫里有消息称新皇晕倒撞了额头,躺在床上养伤的时候,周皇后都未曾被允许前去探望。”
虞山先生钱谦益说了一个实在的准确消息。
“阉狗实在可恶,咱们又是能够接近周皇后,可以走一下皇后的路子,到时候搬到魏忠贤指日可待。”
他们自然是不知道现在的朱由检真的惧怕见到这位周皇后。
只因只有枕边人,才能最熟悉他的一切,万一其中那个细节露馅了,肯定会嫌弃一场巨大的暴乱。
到时候大明还在不在朱由检不知道,他自己肯定是无法幸免于难的。
站在舆论的浪头,还是假扮皇帝,传出去以后若是改革,伤了一些人的利益,可真的会是狼烟四起。
别说李自成了,赵梓成,王子成更多的自成都会站起来。
他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。
更何况关外也不是很消停。
“这也是个路子,咱们双管齐下,只要成功一个,就绝对不亏。”
这些人才,治国的时候,没见一个人能想出好主意,可要是玩阴谋诡计,一个人能说出七八个,一群人加起来就很多了。
一群人继续商讨着,仿佛只要抓住这次机会,一切大事可期。
事实上他们在另一个时空中,这么做还真的成事了,而从此东林党就成了整个玩命最大的党派。
当然不是为了振兴的命,而是像一群蛀虫,把本就千疮百孔的大明,立刻玩断了最后的气数。
**
朱由检给徐光启画了一个大饼。
这张饼,看得见也摸得着,与其是被只有件忽悠了,还不如说是徐光启自己心甘情愿的跳进去。
带着朱由检的嘱咐,徐光启走了,同时还带着一份册封他暂代安民厂一应事物的总理官职。
还需对他朱由检负责,其他旁人都管不着。
这是很大的信任,也是朱由检现在无可奈何的选择。
送走了徐启光,却又来了后宫的小太监。
“启禀皇上,张皇后身体不适,想要请皇上下旨,宫中礼佛。”
朱由检一愣,心中一转就明白,这哪是为了礼佛,而是向他诉说不满,说不得现在只要他去了张皇后处,就一定能够见到周皇后。
心中想要拒绝,却又知道躲得了初一,躲不了十五。
他还知道,在历史上这位张皇后,自己哥哥的媳妇是见不得魏忠贤和客氏的,如今自己重用两人,想来消息也传进了张皇后的耳中。
对于这位皇后他所知不多,只知道在最后大明灭亡的时候,是以身殉国的。
当时多少大臣,口中说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,可能做到的又能有几人?
敬重于其气节,也敬重于其胆识,回叙也可以尝试着让她做一些事情会好一点,要不然一个年轻女人最多十八九岁,又怎么能够熬过后半辈子?
“前面带路,朕有段时间没有去见张皇后了。”
坤宁宫为内廷后三宫之一,位于交泰殿后面。始建于永乐十八年。
坐北面南,面阔连廊九间,进深三间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,正面中间开门,有东西暖阁。
朱由检到时,果然就看到了他的周皇后,一脸憔悴至斯,任何人看了都会新生爱怜。
朱由检没有让田守新通传,自然里面的两位黄侃看到他到来后,显得有些慌张。
“去备一些酒菜过来,今天我和两位皇后有话要谈。”
伸头一刀,缩头还是一刀,不如坦然面对。
“皇后辛苦了。”
朱由检到底不是铁石心肠的人,比较搞笑的是,他的前世在他死之前都没有去过媳妇,而这一世,却已经有了一位如花似玉的皇后。
心中感叹道:果然还是这个时代适合自己。
心中感叹,面上却是爱怜,一声辛苦,说的周皇后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,不由得上前,深处手指替着檫干眼泪。
另一边的张嫣内心无语,若是她懂得后世的一些名言的话,一定会说:撒狗粮,最好离她远一些。
“我,我还以为皇上不要我了。”
周皇后此时就不像是一位历史上,通情达理,贤良淑德的那个女人。
仿佛久别重逢的小妻子。
“怎么可能不要你了。”
朱由检说完,看向周围的太监和宫女道:“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们伺候了,先出去。”
等到此地没了外人,朱由检才随意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下,瞧着两位皇后掩饰奇怪的看着他,仿佛在说:孤男寡女,你就不怕说出闲话?
可惜朱由检没有读心术,不知道两个皇后心里想的是什么。
“这几天你们也知道,朕刚刚登基,皇宫里可是危机四伏,只有我安全了,你们才不会受到伤害,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。”
朱由检说的是心里话,实际上在整个皇宫里,他目前能够信任的只有周皇后,和张嫣张皇后。
毕竟是经过了历史考验的。
“想哥哥在时,说:吾弟当为尧舜。命我次日继位。”
“那一刻,整个大明的江山就压在了我的身上,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,都说皇帝当着舒服,可谁又能知道其中的大恐怖。”
朱由检知道自己能够熬过一个月的危险期,可是每天晚上都被从梦中惊醒的。
到现在他睡觉的时候,枕头底下都藏着一把宝剑。
两位皇后是他的重视听众,在朱由检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,仿佛又回到了当时风雨飘摇的日子。
整个紫禁城一片素白,哀声不断。
“这一个月,我每每思虑朝局为何如此糜烂,是边兵打仗不卖力,还是老天爷在让整个大明受苦受难?”
“后来我才想明白了,大明的隐患,不在建奴,也不再老天爷,而是在这紫禁城了,在这朝堂之上。”
“哥哥宵衣旰食,恭简辛勤,年尚胜壮,却也以劳累致病而死,我这个做弟弟接过了这个江山,每每都是心忧如焚。”
“然,天下积弊久已,非一日所能肃清,好比人之重病,病去如抽丝,须得慢慢调理才行。”
“民事,兵事皆是如此,可朝堂之上却各有主张,都建议要用猛药,可猛药是真的为了治病而出的吗?我看不见得。”
朱由检说着心思,也说越是气愤,可如之奈何?
“整个朝堂之上,我能用谁?我知道张皇后都可能对我重用魏忠贤和客氏不满,可我能怎么办?不用他们用外面的那些大臣,相信用不了一年的时间,建奴就要打进紫禁城了。”
这也是朱由检日思夜想最恐惧的地方。
论朝堂权谋,他不如那些大臣,论带兵打仗,还好有他的老师孙承宗在外支撑。
他只能另辟蹊径,寻求自己所熟悉的方法来治理这个国家。
以前看书总觉得,治国简直太容易了,皇帝也是谁都能当的,可就算是知道了后面的历史发展方向,也是生怕行差踏错。
朝堂上的那些文人,只是见识少了一些,可不是不够聪明。
只要他敢动改革的心思,绝对会是第二个王安石,第二个宋神宗,到时候大宋的下场,也就是大明的下场。
有时候想一想,两个朝代只相隔了几百年,结局似乎都一模一样。
好在宋朝最后还有大批的文臣在崖山跳海。
而大明只有“水太凉,头皮痒”这些混蛋。
“让两位皇后看笑话了。”
朱由检一阵苦笑,能够有人倾听他的心里话,也让他舒服了许多。
“皇上辛苦了。”
此时两位皇后才知道,朱由检身上的压力有多大,她们其实也是有外面的一些渠道,知道一些朝堂上的消息的。
而且已经有不少文臣通过她们两人,传递的最多的话就是搬到魏忠贤和客氏,然而听了朱由检的想法,才知道外面的那些文臣,给她们说的似乎不是很靠谱。
“辛苦什么?比之外面那些在田地里忙碌一年,还吃不饱饭的农民来说,我就是在享福。”
朱由检摇头失笑。
接着又道:“我想要让你们出来做事,不知道愿不愿意。”
皇后张嫣小嘴张了张,叹息一声道:“后宫不得干政,这可是太祖皇帝规定的。”
朱由检道:“太祖皇帝还说太监不得干政了,他还说了不许贪污腐败呢,你们看看不用太监,我还能用那些人,而那些大臣们,你不会真的额以为他们是在为国为民吧?做一年官不贪污个几百万两银子,你让他们喝西北风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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